【星河长明·淮游｜13:00】在除夕梦到有人祝我圣诞快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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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mmary：因为我只和他过过一次圣诞节，想象不出他说除夕快乐的模样。
——00
灯光，烛火，圣诞树，红色，白色，上升的温度。
梦里的一切都模糊，我看到他递过来的礼物，听到他的声音
他说：“周游，圣诞快乐。”
有烟花声，我记得我是看向窗外了，但在梦里没有，因为记忆过于久远，我记不清窗外的景象，我似乎模模糊糊的知道，如果看到记忆断层，我就会醒来。
我不想醒来。
他说圣诞快乐，我一开始没有听清，“嗯？”了一声，他却不愿意再说了。
他随手把旁边的白帽子扣在我脑袋上“好话不说第二遍。”
“啧啧，真小气。”我拍开他的手
他说话的声音很空，带着电流感。
因为我一直听他的录音，微信语音，有些忘了他真正的声音。
他看着我，终于又说了一遍“圣诞快乐。”
这句话没有电流感，我记得很清楚。
因为这是他第一次，也是最后一次祝我节日快乐。
遥远的像是上个世纪的事。
——01
昨晚忘了调静音，醒来的时候手机一直在响。
划开看了一眼，有许多人祝我除夕快乐。
除夕……是除夕啊……
那为什么会梦到有人祝我圣诞快乐呢？
挑了几个熟人一一回复完毕后，我骑车去了公司。
把不营业的牌子挂上，我呼出一口气缩入秦淮的办公室，打开电脑打游戏。
电脑打开论坛自动登入
SilenceLamb沉默的羔羊
账号级别很高，有许多人遇到网络问题来私信提问。
淮神
我好久没看到过这个称呼了。
——02
“提问大四学长秦淮有女朋友吗？”
“淮神的理想型是什么？”
校园论坛里这种帖子已经泛滥成灾，主题都是询问南华大学校草秦淮。
长得帅还大三就自己开了家网安公司，网络论坛人称淮神，这不妥妥现实版霸道总裁嘛。
每次这样的帖子下边都会吵成一片，有的嘻嘻哈哈说姐妹你没机会了，秦淮喜欢男的，就是他的舍友陈默，有的反驳说正主早就下场澄清过了，陈默学长有女朋友，叫木桐。
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自动脑补出狗血三角恋，把他们自己感动的够呛。
每次我看到这种贴子都要拍拍秦淮让他跟我一起乐。
“小淮淮你看这个帖子里把你写的好傻啊。”
他无奈的看我一眼然后凑过来在我嘴上啃一口“别笑了。”
没错，南华校草秦淮的确是喜欢男的，但不是陈默，是我，周游。
——03
在遇到秦淮之前我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，秦淮告诉我他也是。
有朋友生日被拉去酒吧，昨晚熬夜打游戏，霓灯闪的我头晕，靠在角落的沙发上闭眼休息。
突然听到音乐声，是酒吧常有的DJ摇滚乐，吵，但主唱嗓音好的不得了。
我不觉抬头，舞台那边围了一群人，加上乱闪的霓灯，我只能依稀看见主唱抱着把贝斯，手指拨动着，身体随着乐声打着拍子，勾起台下一片尖叫。
叫的我头更疼了，瞬间没了探寻的欲望，站起身想回宿舍，却在站起来的瞬间看清楚了他的脸。
他把头发往后揽，只留下几缕，露出极其优越的五官，他嘴角带着笑意，刚好往这边看过来，眼神与我对上，他愣了愣，很快抬起两根手指，浅碰了一下唇，冲我飞了个吻。
那边人叫的更欢。
很少有人知道，我是个颜控晚期患者。
我当时想，光就这张脸，我可以看一辈子。
一曲毕他下了台，给我点了杯酒。
秦淮，主唱临时有事，他是被拉来救场的。
他刚刚在台上的表现过于亮眼，有许多人过来问他要联系方式，都被他用手机没带婉拒了。
在打发完第九个人后，他冲我眨眨眼：“这里太容易被打扰了，我们换个地方？”
进了酒店门后我们就亲到一起摔到了床上，他抬手把我的头发揉乱，刚刚那杯酒的后劲似乎上来了，我意识有些模糊，膝盖抵在他胯骨，他摩挲着往上伸入衬衫，另一只手抬手关掉了灯。
……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到了半空，身上应该是被清理过了，秦淮叼着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手机，看到我醒了顺手把旁边的水递给我。
“可以闻烟味吗？”
我点点头他才点上烟，我想换一个帅点的姿势却感受到下边传来的疼痛，只好乖乖坐回去。
“其实我刚刚成年。”
他被烟呛了一口，弯腰咳了好一阵才抬头看我。我无头无尾的接了一句
“谈恋爱吗？”
秦淮凑过来就我喝过的杯子喝了一口“好。”
——04
我们出乎意料的合拍，喜欢的东西，学的专业，身上那股子永远的轻狂。
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和我同一个学校，只不过他大四，我刚刚大一。
他给我画大饼让我乐呵呵的进了他们网安公司，工作几天才在工位上反应过来他的话的漏洞，气得拿文件砸他，他从容的接过文件亲了我一口说乖。
算了，谁让他长得好看。
公司里有唐林姐和丁阿姨，陈默大三上学期的时候去泰曼达追查诈骗犯，欠下了许多学校的项目，忙得很，所以只是偶尔来帮忙，木桐就在旁边帮着我们整理文件。
岁月静好的让我觉得自己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。
下午上完课在校门口奶茶店里，我戳着奶盖对秦淮说：“小淮淮，我们明明刚认识了几个月，怎么有一种我认识你好久好久的感觉？”
奶茶店的音响播着流行歌，刚好放到一首“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……”
意外的应景，我们双双笑出声。
——05
好不容易放寒假能天天来公司，但公司最近不接单了，听说是警局那边找到了一年前的诈骗犯，但对方的网络用的是特殊的加密方式，需要人工解析。
秦淮每天在办公室里敲代码敲的眼睛都要瞎了，但不管我怎么求他都不让我上手，甚至不太让我去公司了，只让我给一些还没做完的单子收尾。
这边有过圣诞节的习惯，平安夜我没开灯，缩在沙发里看着窗外明亮的霓灯。房门突然开了，秦淮进门后也没开灯，径直走到餐桌边把手上的蜡烛点燃了。
我是单亲家庭，被判给了母亲，但离婚不久后父母就先后建立了自己的家庭，我在两个家庭存在感都不高，还好他们还记得给我打生活费，所以16岁以后，我就在外边自己租房子住，秦淮知道后，硬把我的东西都搬到了他这里。
“周游，过来。”
我没动，又往沙发里缩了缩
他哭笑不得的过来拉我，弯腰蹭了蹭我的鼻尖，“嗯？”了一声
算了，谁让他长得好看。
我不情不愿的起身坐到了餐桌旁，烛光在他的脸上跳跃，他的睫毛被映的很长。
卡在0点时，他把礼物递了过来
“周游，圣诞快乐。”
窗外的烟花正好炸起，我下意识转头，看到了彩色的烟花，然后才转头“嗯？”
他打开礼物，随手扣在我头上，“好话不说第二遍。”
我挥开他的手“啧啧，真小气。”
他看着我的眼睛，还是笑着说“圣诞快乐。”
我把帽子从头上拿下来，愣了愣
白帽子
“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网安了。”
他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
他凑过来“游神，笑笑，别生气了。”
论坛上的人叫他淮神，我总嚷嚷着要超过他。
我鼻子一酸，仰头吻了上去。
——06
秦淮他们终于把网址解析出来，警方很快出动，配合泰曼达那边的政府抓住了诈骗团伙，他们幕后老板将军在逃跑途中车子撞上石壁当场爆炸。
今年的除夕来的很快，到处张灯结彩洋溢着新年的气息，就是木桐不知因为什么事看起来心事重重。
除夕的前两天晚上，陈默失联了。
木桐才跟我们说将军没死，来找过她。我们报了警，但大多警方是看着将军的车撞上石壁的，加上陈默已经成年，所以找的不是很走心，我们只能自己找。
第二天早上，木桐也失踪了。
秦淮找了个理由跟我吵架，想把我骂走，但我没理他。
我知道他是为我好，但我想跟他一起。
秦淮没办法，只能随我，我们用木桐和陈默手机最后出现的定位大致确定了一个方向，他揉揉眉心，给我倒了一杯水。
我警惕的看着他，他叹了口气“我会做那么没品的事吗？”拿过去喝了一口。我这才放心的喝完了。
喝完之后我站起身想走，却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，意识逐渐模糊，他冲我扬了扬手心的药，苦笑“以后注意点。”
他是在拿过去喝过之后放进的药。
他顿了一下后弯腰亲了我。
“我尽量活着回来。”
我想骂他，想抬手拦住他，但我已经没有了力气。
——07
醒过来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，我颤抖着手拨出了报警电话。
我和警察一起赶到时将军正用绳子死死勒着秦淮的脖子，一直到警方的枪口抵上他的脑袋才放下，秦淮已经失去了意识。
我跟着担架床跑到手术室门口腿一软，不知谁扶住了我。
我推开那人的手，坐到地上，想哭，却哭不出来。
太平间冷的像冰箱，他的手更冷，脸上遍是淤青
“小淮淮，你好丑啊。”
我戳戳他的脸
“小淮淮，你知道我是颜控的吧，你再不起来打理打理自己，我就不喜欢你了。”
我紧紧抓住他的手
“小淮淮，你理理我。”
我将额头抵上他的手，哭出了声
“秦淮，你理理我……”
“求你，理理我……”
——08
两年了。
我接管了开挂了，划开手机看所有的祝贺信息，几乎每一个人都祝我长命百岁。
两年了我还没习惯秦淮的离去，他们都怕我想不开。
长命百岁是个很好的祝福
可是秦淮啊，没有你的长命百岁，我算作最恶毒的诅咒。
丁阿姨突然给我发了一张姑娘的照片，说这姑娘很好，让我去见见。
我回了一句谢谢，不用了。
晨光从百叶窗中透出，照上办公桌上的照片。秦淮眉眼带笑，看向镜头。
光就这张脸，我可以看一辈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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